【柯李】Fix You（2）
一开始是想搞个五一体，大概是小李想在柯柯面前表现得更像前辈一点，但无论是棋盘上还是私下都有重重阻力，然后屡屡失败，但在过程中两个人也慢慢接近了，直到柯柯输给狗，小李安慰时难得的真切感觉到：“这小子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啊。”
所以本意只是想写小李安慰柯柯，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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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问题在别人看来是有怎样的含义？前辈对后辈正常的关心？基本没可能；单纯对于麻烦对手的在意？或许能蒙混过去。
横竖他也无所谓他人言语，问询的对象又值得信任。
李世石不敢确定那晚四两酒下肚的自己是否真看清了柯洁的眼睛，那样的回忆太像是自己杜纂出来的，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但要无视心里的疑虑，他做不到。结果思来想去，还是在一次相遇时问了自己的多年知己、那小孩的好前辈，他学不会假装，也懒于强作随意，于是断断续续的中文也显得认真起来：“柯洁，是不是，讨厌我？”
古力闻言，先是略一怔愣，然后就笑了，神情和逗弄小孩子时的差不离：“李九段还在意这个啊。”
李九段点点头，心里不知怎么就开始忐忑不安，于是眉头一点点蹙紧了，嘴唇也抿起来，随手拨起了沙发垫上的流苏。
古力的声音一向很好听，磁性、温柔，普通话说得带一点川渝口音，但不会影响他与人交流，反而让他更显得亲和，话里又体贴的全是简单词字，李世石听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这真不合逻辑，不合情理，不合他亲眼观察见的种种，理智再怎么梳理再怎么妥协也给不出一个叫人满意的解释。唯一与这说辞相合的，就是那晚那个真伪不辨的眼神。
可不知怎么的，他选择了相信。
借口哪怕有千千万万个也都还是借口，骗了千千万万人也骗不了自己，他心里明白的很，他相信，是因为他愿意相信。
“不是啊，怎么会呢，他很喜欢你的。”
“他把你当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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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这两个字是值得咀嚼的。
尊敬的前辈可以有很多，看好的棋手可以有很多，觉得强大的对手可以有很多，有些时候这些东西甚至成了套话，成了定式般的回答，随口都可以拉出来搬弄。但偶像不是。偶像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有特别而不可替代的含义。比如前进的动力，坚持的信念，学习的对象，行为的准则，甚至可以是无条件的信任和追随。
李世石能站到一个领域的巅峰，自然也能配的上这些词眼，事实上，他在职业生涯中也已经许多次的被如此相称，然而当主语是柯洁时，他就忍不住觉得难以置信了。
他年轻时的狂言与不敬，大都是出于一种自视甚高的不服气，被炮轰过的前辈们无所谓也好上了心也罢，总之是棋盘上见分晓。可对于真心敬重崇拜的人，他是绝对小心翼翼的。
代入了年轻的自己，他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柯洁对他的种种举动不过是对前辈的不信服而已，这算不上大事，围棋的世界里后浪拍前浪的事太多了，胜负师之间从来是靠实力说话。然而他和柯洁之间的战绩显然是不能让他更有底气的，所以他松动了态度，觉得被讨厌或是被轻视其实于他并无什么利弊，反正那小子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比“烦人的后辈”多出什么含义。
可就在这时，有人告诉他：“柯洁把你当偶像呢。”
他猜想，自己当时脸上的错愕一定是精彩纷呈，不然古九段怎么就笑得那么开心。
李世石习惯事事坦率挚诚，简直到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因而难以理解世上怎么会有人别扭至此，要把喜欢作讨厌、把仰慕作不满来表达。
不过说起来，这小孩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独独面对他时才这么一副讨人嫌做派啊。
他没想明白，这样的思绪也没有持续多久，渐渐就被紧密的赛程消磨干净，再次想起时就到了三星杯的四强赛。
越是真刀真枪不留余地的事，越容易从间隙里滋生出种种迷信，像是头发、指甲或是某件衬衫，似乎都可以影响气运与发挥，说到底是求个心安，不至于当真，但也多多少少会影响心态。
对他来说可称福地的三星杯与……确实，让他多少觉得麻烦的柯洁。
还真是均衡的搭配。
TBC
